忽然之间,一只手如幽灵般凭空生出,轻轻缓缓地拍在了大高个肩上。
大高个全无防备地回身,头一偏,他肩上的大手顿时青筋暴起——
只是一刹那之间,横在顾小鱼面前的大块头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狂风刮起了似得,忽然向后栽倒过去。风力之强,甚至于他还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斗,滚了几圈,把路边拆迁遗留的墙根撞得浓烟四起。
江喻白铁青着脸,蓦然出现在风暴的中心。代替了大高个,挡在了顾小鱼面前。
那双手还捂在顾小鱼的口鼻上,捂得她呼吸不能。顾小鱼想求救,却全然发不出声音来。
江喻白一句话也不说,铁青着脸,冷冷地看着她背后的小个子。他压根不动手,眼神只一交汇,身后小个子男人立马松了手,连退好几步,从包里掏出了一支黑乎乎的东西。
“嘭”的一声。
心跳戛然而止,顾小鱼紧紧闭上了眼,疼痛却并未窜入意识里,突如其来的只有一阵天旋地转。
腰上被人一带,本在她身前的江喻白忽然和她交互了位子。
只听“嘭”的一声。
黑乎乎的枪口直冒白烟,枪子重重地打在江喻白背后。他一声也不吭,只在枪响之后第一时间抬腿,一脚后横踢将人带枪一并踹飞。
顾小鱼来不及反应,心跳戛然而止,她紧紧闭上了眼,疼痛却并未窜入意识里,突如其来的只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小个子吃痛的倒地,黑乎乎的枪管腾空而起,重重地落在几米开外的水泥地上。
小个子起身去捡手?枪,江喻白反应飞快。那人才刚一伸胳膊,江喻白一个过肩摔已经把人狠狠地丢了出去。
大高个刚从地上爬起来,又被从天而降的小个子砸得叫苦不迭。
两人一度倒地不起。
滴落在地的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顾小鱼只顾大口喘气,发不出半点声音。江喻白也不多说,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两人的动作,手上快速地把她往身后推。
四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出,格局也终于不是两两之间的前后夹击。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从被动变为主动。
顾小鱼被江喻白紧紧地护在身后,一直以来最大的威胁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脚下。
“把枪踹远点。”江喻白突然道。
背上的小孔还幽幽冒着白烟,他头也不回地吩咐着,已经尽可能地压抑着情绪,可字里行间一股冰冷蚀骨的怒气依然喷搏汹涌。
顾小鱼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喻白,他不像战神,像极了地狱里来的修罗。
只听他说了一句,腿脚顿时便发了软,尽管并不是害怕他,顾小鱼却也不敢开口,听话地把地上的手?枪往后踹了一脚,人也跟着往后躲了些。
她躲得不算远,但拉开了一段距离,已经脱离打架的区域,很难再被误伤到。
江喻白等足了动静,这才在后腰上摸了摸,跟变戏法似得,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根警棍。
伸缩警棍。顾小鱼见过的,初次见面时,特警队来镇压西门暴?乱,他们队里就有好几人用上了这玩意。
但顾小鱼从没见过江喻白用这东西,他身手一向好得可怕。就连那次暴?乱,江队长也只是空手上前,他只一脚下去,就能将拿着大砍刀的健硕男人踹得求爹叫娘。
按理说,他根本就用不上这玩意。
但他还是用了。
棍梢在半空中微微起伏。他一声也不吭,脸色阴沉可怖。不是战神,更像是刚下战场还沐着敌军鲜血的战士,俨然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就算是在他身后三米开外的顾小鱼也明显察觉他一身肃杀的寒意。
两名杀人不眨眼的通缉犯无一例外地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手上拿着弹?簧刀,腿上却哆哆嗦嗦地往后退,边退边吓唬:“你你你、你别过来,老子杀过人的啊,老子真的杀过人的!”
江喻白充耳不闻,警靴微提,脸色愈发阴沉。
棍比刀长,优势在江喻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