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动了动唇，没有应他这话。

应了，那不是就等于与人说，她偷听了百里渊和云飞烟的谈话吗？

吕不凡问那一句的时候，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真不能怪他顾及多，而是经过了这些天的比赛，好多人刷新了他的印象。温柔的未必真温柔，软弱的未必真软弱，不起眼的未必就不厉害，甚至连灵力上，说隐藏也能隐藏一把。现在就是跑来人来跟他说，明天出的太阳是方的，他只怕也会先信三分。

“你别忘了，他可是皇族。云飞烟想要阴他，没那么容易。”能在皇家长大的人，什么阴私诡计没见过的。“你就算去阻止他也不会退让的，反之，他更想替我们试了试那云飞烟的底吧。”

百里渊的态度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看得出来，他对无霜与旁人是不一样的。能为无霜做什么，他是心甘情愿，并且很开心的。

“我知道。”无霜淡淡地道，这点，她中午想明白了，正因为是想到了这些，她才不安。

“没事儿，这只是比赛，那么多老师盯着呢，还有院长也在，也不会让他受重伤的。”吕不凡难得的严肃稳重了一次，只不过他伸过去拍无霜肩头的手，被阿森不客气地拍开了。最近他被阿森虐得多，也不敢与阿森硬抗，嘿嘿笑着两声，马上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无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她还真被安慰到了。

末了，她也对旁边撑着下巴懒洋洋的九幽道：“我并非是不信你。”

“我懂，我懂的。”九幽满不在乎的摆手：“你若是什么都听我的，我才该头痛了。”

听着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话，无霜若有所思，回了他一个微笑，九幽点点头，往疾风身上一倒，心里也舒坦了起来。

很快，比赛开始。

也许是叶齐认输认得太爽快了，毫不掩饰他和无霜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定，并且会协助做战。杨月如他们也受到了刺激，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之后，她的那个叫任二的对手，也就直接开口认了输。

“果然，他们是一伙的。”吕不凡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与无霜道。

无霜没搭理他，看向了早已走到擂台下方等候着上场的百里渊。也是有感应，百里渊抬头，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他冲她点点头，然后握拳的右手举过头肩，做了个让她放心的手势。无霜回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冲他举起了大姆指，替他加油。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霜压在心头上的担忧，消失了大半。而远处阴暗角落里的夜魔妃看到了这一幕，脸黑沉得能滴出水来，放在墙上的手扣进了石砖中，眼中更是内过一丝腥红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