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连声道:"去天京?怎么回事?"
无盐看了我一眼。说道:"东方汐去而复返,武玄却没有跟来,我就觉得奇怪。所以才让通晓殿弟子去打听,刚才才得知。武玄并非是返回南藩,而是往天京方向去。"
我心中一沉,坐下叹道:"他去天京做什么?"
无盐看了我半晌,皱眉道:"你刚才跟他出去了?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你当真不怕他怀疑你?"我想起刚才在城外的事,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无盐继续道:"他派武玄去天京,我觉得他可能是起了疑心。王妃墓在皇陵,他如果起疑。定会派人去?看!"
我猛地抬起头看看她,急道:"那怎么办?"
无盐叹道:"你也不用担心,他就算是进了墓中,也发现不了什么。当年文昕熟习无生秘笈,那人皮面具的使用、制作、毁去的方法她都了如指掌。易容之前,她早已经将面具用药泡过,戴上就永远不可能取得下来,只要她一死,面具必定会随她的屍身—同腐烂。所以……就算他们进了墓中,四年了。
棺中早已是-堆白骨……即使是曲方舟在那儿。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的心忽地刺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叹息道:“我知道了。东方汐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当年的事。大家都是费尽心思,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破绽。他如果找不到证据,就算是觉得我……像阮心璃,也绝对不可能会想到我就是阮心璃。"
无盐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声道:“无垠,你知不知道,他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本来也不知道。但是当年阮心璃死的时候,我却看得清楚,所以,曲方舟跟我说他的事,由不得我不相信。他……是真心爱你……她果不是真心,为何四年来,他都没有再娶?为何四年来,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为何他见了你,觉得你像阮心璃,便会……"
我的眼眶忽然一热,不由得打断道:"你别说了。如今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做?去告诉他我就是阮心璃吗?跟他回明都?继续做我的明南王妃?以后他若再娶了一堆女人,那我是不是再去跟他的那些侧妃们勾心斗角,整日防人算计?"
无盐一怔,只得道:"你……事已至此,你自己想吧。如果你不想让他有更多的疑心,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儿。我只怕到时候。他要让严无垠成力他的王妃,那你……可就真的进退两难了。"
我心中-惊,?地回过神来,是啊,我怎么只想着自己不是阮心璃就能让他死心,可如果他要严无垠,那我怎么办?以东方汐的为人,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无盐见我脸色不定,又轻声叹道:"?想太多了,实在不行,跟宫主说一声,干脆你去?处玩玩,别在云海了。"
我皱着眉想了想道:“不行,这个时候不能走,一走就显得我心虚了,现在不仅有东方汐。还多了一个孟廷飞。这里是东藩之地,东方汐可能还有些顾忌,但孟廷飞可是这里的地头蛇。"
无盐一愣,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孟廷飞,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叹道:“他……执意要我,可能是我太低估了他,总之他……手段恐怕也不会平常,小心些总是好的。"
无盐道:"你……?究还是惹上他了。不是早跟你说……”
我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他那么难缠?我以为以我这样的身份,他不会看得上。唉,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走霉运还是劫数难逃啊。"
无盐正要说话,忽见文玑快步走到门口,叫通:"?主回来了。”
我心中一喜,连声道:"大哥回来了?在哪儿?"
文玑道:"龙湖。纪家堡堡主纪?风、从人宗、?主。还有江湖三帮八派全到了,在南湖。右护法华祁深也到了。"
我急不可待,快步往后院走去。无盐只得随我上了小舟,快速的前往南湖。刚进了湖面,就看到纪家堡的大船停在南湖之上,旁边停了一溜儿小舟,少说也有十多只,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无盐划到大船旁边。只见船前停了一只小舟,上面站了两个身着灰色衣袍的人,大声问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无盐朗声答道:"这位兄台,在下是凌霄宫的人,特来拜见宫主的。”
人一愣,又道:"你报上名来,我好去通报。"
无盐拱手道,在下子默,是凌霄宫文武殿武公子,劳烦兄台通报。"
那人通:"你是武公子?听说凌霄宫武公子都是当今世上一流高手,你若是能上得了我们这小舟来,我们就信你。"
我凝神一看,我与无盐的小舟离他们约有二十米远,湖面上微波轻荡,以无盐的功力,要上他们的小舟并不难。只足那二人—脸的不怀好意,恐怕会有别的诡计,当下道:"?理他们,我们绕过去,看看大哥在不在船上。"
无盐皱了皱眉,道:"听这二人的口气,多半是三帮八派的人,听了宫主的命令在此守候。我们得罪他们倒也没什么,只怕到时候宫主会不太好做。我看,还是我去吧,。"
我正想制止,无盐已经飞身而起,她在船头上轻轻一蹬。身形如燕子轻跃,在空中倏地划出-条直线,直直地落到对方的小舟上,干净利落。令人惊叹。那二人一呆,显然没料到无盐的轻功竟然如此惊人,回过神来时,拔剑已经晚了,只觉得眼前-花,二入手中的剑已经被无盐操到手中,她这才抱拳道:"得罪了。请问宫主可是在这船上?"
其中一人定下神来。只得答道:"在。”无盐这才转过头来对我招了招手,我将小舟摇到她跟前,跳到他们的小舟上,无盐才叹道:"有劳两位让我们上船吧。"
那二人一脸的惊疑不定,却只得放上木梯,无盐挟了我上了大船。见状都是一愣。大船的船舱不知何已经被完全打通,整个船上犹如平地一般,周围坐满了人,当中一人,白衣胜雪,正是宫雪衣。
众人见我与无盐上了船,都是一愣,宫雪衣脸色微变,问道:“无垠,你来做什么?”
我只得说道:“我听说大哥回了云海,所以过来看看。”
雪衣道:"这里在坐的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大家想必也听问在下收了一个义妹,无垠,来和各位掌门见礼。"
我暗叹一声,只得上前一一见礼,三帮八派的掌门居然都到齐了,看来今天这事定然是不简单。宫雪衣左边坐着华祁深,右边坐着的,居然是纪?睛。她一脸愁苦,脸色苍白,看得我心中叹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旁,她看了看我,眼眶禁不住一红。我连忙握了她手,安抚地笑了笑。她身旁坐了一个?衣男子,浓眉大眼,眼光中却是狠毒痛苦,直直地盯着末位席上的人,我转眼望去,竟然是从人宗。他只身一人坐在末席上,身旁站着莫轻闲,二人皆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我正在疑心易佩怎么不在,却听宫雪衣道:"各位,雪衣今天请各位到龙湖来,实在是为了了结一段江湖恩怨。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按江湖规矩办事,如何?"
下座一紫衣男子道:"那是自然。宫盟主请我等来此,也是希望能好好解决这段恩怨。只是铁血门与纪家煲在江湖上成名时间不长,我等对这件?也不甚了解,就是不知宫盟主意下如何?"
宫雪衣道:"这其中纠葛,雪衣也不是太清楚。好在今天铁血门的少主与纪家堡的少主都在,不如请他们自己来说说吧。"
那纪乘风立时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走至船中间,抱拳道:"各位!在下纪乘风,给各位见礼!我纪家堡创建近二十年,在这东藩之地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帮派,可也从来都是除强扶弱,侠义为本,对得起天地良心!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千方百计地来暗算,可怜我全堡上下,近百口人,死的死,散的散,就连我那不问世?的父亲,也遭了毒手!"说到此,他已经是恨意满怀,直直地朝从人宗望去。
从人宗没有动,纪乘风冲到他跟前,指着他恨恨道:"从人宗!你说,我们纪家堡跟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将我们赶尽杀绝?"
从人宗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纪乘风怒声道:"你说!我纪家堡是哪里惹到了你,你竟然……连一个老人家也不肯放过?"
莫轻闲忽然大声喝道:"那老东西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
纪乘风勃然大怒,叫道:"你说什么?""当"的一声拔出剑来,直向莫轻闲刺去。却只见从人宗头微微—偏,右手一挥,两根手指竟然将纪乘风的剑硬生生地夹住,众人脸上都是一惊,这一手功夫,可是实打实,不仅眼力精准,内力更是浑厚。纪乘风一击不中,怒色更炽,刷刷刷连刺三剑,招招刺向从人宗的要害。从人宗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身形未变,手上招式却是快如疾风,一一地避了过去。纪乘风脸色一变。出手更加凌厉毒辣,从人宗一声长啸,终於冲天而起,二人在船上缠斗起来。
我看得紧张,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转过头去看宫雪衣,他脸色严肃,忽然身形一晃,仿佛一缕轻烟一般,瞬间已经冲到纪乘风、从人宗二人身边,
只见他一手拉着一人,在空中打了两个转。缓缓地落了下来。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立时消去了二人的功力,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我心头一松,转眼见到纪晚晴哀伤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淡淡的喜悦。
纪乘风刚一站稳,便怒声叫道:"宫盟主请让开,在下今天定要与他一决生死!"
宫雪衣叹道:"纪堡主有话慢慢说。为何一上前来便要动手?
这里坐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们在。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不如听雪农一言,大家都坐下来,将这件?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如何?"
纪乘风喘了两口气,只得道:"好,在下卖宫盟主一个面子,今天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就把这件事做个了断!”说着,他用力地将剑一掷,剑锋立时没入船板中,铮铮作响,令人心惊。三个人站在甲板之上,衣衫飘飘,空气却仿佛快要凝固一般,令人顿觉得紧迫。
湖面上忽然驶来一条船,船虽不大,却是雅致大方,船头上站了一人,蓝衣飘飘,神色自若,竟然是孟廷飞!我心中疑感,不知他来这里做什么?那船缓缓地靠近大船,才听他朗声道:"各位掌门有礼,在下孟廷飞见过各位掌门。”
众人皆是一声惊叹,连忙纷纷上前来见礼,有人问道:"天下丰源的当家怎么来了?"
宫雪衣让人放下梯子,孟廷飞上了大船来。微微笑道:"宫盟主,在下总算是没有失约吧?""
宫雪衣笑道:"真是失礼了。有劳孟爷今天特地跑一越。只是这纪、从两家的恩怨,也与孟家有关,所以。雪衣擅作主张。请孟爷前来,希望孟爷见谅。"
孟廷飞道:"哪里。哪里,在下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也明白江湖道义,既然这恩怨与孟家有关,那在下定当出面解释。"
宫雪衣道:"如此甚好。孟爷请。"
孟廷飞道:"宫盟主请。"
二人走到我的身旁坐了。孟廷飞这才笑着望了望我。道:"无垠也在啊?"
我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宫雪衣朗声道:"纪堡主,从门主,你们两位也请坐。纪家堡被人洗劫,也就是几天前的事,当时情况如何,就请纪堡主来说说吧。”
乘风脸现悲愤之色,说道:"我纪家堡在凡中,从来都是行侠仗义,怎么会想竟然有人来暗算?那天入了夜,父亲觉得身子不舒服,便早早地歇了,我在院中练剑,三更天刚过,就来了一帮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闯进堡中,一句话不说,见人就杀,我……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却……救不了……"说到这里,纪乘风语气顿凝,喘了一口气,又道:
"父亲本在房中休息,见这么多人突然杀了进来,只是流泪,也不说话。我奋力冲开重围,好不容易才拉着他,想先逃出去再说,可是……"他突然瞪着莫轻闲,目光凌厉。恨道:"就是你!为什么连一个老人家都不肯放过?"
莫轻闲脸色骤变,正欲说话,却听见从人宗冷冷道:"老人家?他怎么不放过他了?”
纪乘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莫轻闲怒道:"父亲明明就说了,不会还手,你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居然也下得了手!你还是不是人?"
从人宗冷笑道:"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何不愿还手?"
纪乘风一愣,突然说不出话来。从人宗慢慢地站起身,直直地看着他,沉声道:"你父亲,纪家堡的纪老爷子,在江湖上,也算是成名人物,我铁血门的莫长老,就算与他一对一地过招,也不算辱没他。仇人相见,拚个你死我活,也算正常。大敌当前,堂堂纪老爷子,为什么却不愿还手?"
纪乘风怒道:“那是我父亲心慈,愿意用他的命,来换纪家堡上下平安!"
从人宗冷笑道:“哦?是吗?你的父亲也能说是心慈,那我从人宗三个字,恐怕也要倒过来写!”
纪乘风怒声喝道:"从人宗!不准你侮辱我父亲!"
从人宗慢慢地走到他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停留在他的脸上,渐渐地变得怨恨凌厉,道:“你是个孝子,我却不是。你为了报父仇,愿意以命相搏,可我,至今都没能亲手杀死我的仇人!不知道你的父亲与我的父亲到了九泉之下相见,是否要再比一比,谁的儿子更孝顺?"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纪乘风道:"姓从的。你……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从人宗叹道:"我铁血门十六年前也是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这件事,想必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罢。”
纪乘风道:“那又怎样?难道你们铁血门被灭了门,我们纪家堡就活该跟着受罪?"
从人宗的眼光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孟廷飞的身上,淡淡道:"我铁血门因何被灭了门。知道的人却不多。孟爷,我说得可对?”
孟廷飞冷冷一笑,道:"你铁血门乃是天威将军赫连越所灭。不是吗?”
从人宗叹道:"不错。当年的确是赫连越带兵将铁血门血洗一空,可是天威将军乃是朝廷命官,怎么会与我铁血门结怨?既然无冤无仇,他怎么会兴师动众去剿灭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
孟廷飞道:“这个,就要问从付今了。"
从人宗苦笑了一声,道:"是,只有问家父了。问他为什么要受人挑拨,去偷什么孟家的家传之宝,既然已经输了,为什么还要受小人蒙蔽,再闯孟家密室?那家传之宝,却不知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竞然会令我铁血门满门尽灭?"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朝孟廷飞望去。孟廷飞脸色一沉。冷冷道:"既然是孟家的秘密。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从付今也算是一代豪杰。怎会做出这等愚笨之事!"
从人宗道:"就算是家父一时糊涂。那天丝锦最终也还给了孟家,为何还要对铁血门下此毒手?"
孟廷飞冷笑道:“从门主你要弄滑楚。我孟家丢了传家宝,已经是家门之大不幸!就算是找你们铁血门算帐,也没什么奇怪!更何况,从付今虽然是在我孟家受了伤,但铁血门,可不是我孟家所灭!"
从人宗长叹一口气。道:“不错。铁血门是被一奸险小人所灭!此人先是挑拔我父亲去偷天丝锦,后来又诱使我父亲再闯孟家,遭人暗算,如此一来。
铁血门遭受重创。他再以孟家的名义,向天威将军借兵,将铁血门一举剿灭!此人用心之狠毒。简直令人发指!"说到此,从人宗心潮起伏,口气已不觉凌厉。
纪乘风不觉道:“这与我纪家堡有何关系?"
从人宗猛地转过头去望着他,冷冷道:"我刚才不是问过你?为何莫长老要杀你父亲,他却不愿还手?因为……他就是那个奸险小人!"话音示落,从人宗愤怒一掌拍下,只听见“砰”的一声,身旁的桌子顿时散了架,轰塌在地。
众人都是一
惊,只听见宫雪衣轻声叹道:"唉,前尘恩怨。皆有因果。”这一声叹息虽轻,却是清清楚楚地印在了?个人的心上,众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点忧伤之色。
纪乘风却是呆住了,颤声道:"你胡说!我父亲不是那种人!"
从人宗道:"我胡说?为了?明真相,我改名换姓在天威将军府住了八年,是赫连越亲口告诉我,当年向他借兵之人,就是纪家堡的纪尊聿!难道赫连越会撒说?"他忽然转身望着孟廷飞道:"孟爷,纪尊聿这个人,想必孟家也不会陌生吧!"
孟廷飞神色未变,淡淡道:"不错,纪老爷子与我孟家,是有一些交情。"
从人宗道:"纪尊聿当年曾经听命於孟家,孟家宝物被盗,前因后果,他岂会不知?向赫连越借兵,也是得了你们孟家的默许,我说得可对?"
孟廷飞看了他两眼,叹道:"你倒是聪明。想得到这一点。我孟家岂能让人随便欺负?他既然敢来盗宝,就应该明白,后果自负的道理!这件事,当年沃们的确交由纪尊聿处理。至於他怎么处理,我们孟家不想管。"
从人宗仰天长叹,凄然道:"就是因为你们不管,所以他才会那样胆大狠毒,竟然请动天威将军出兵,我铁血门人,一夜之间,尽数被灭。当年若不是姐姐将我?进卧房的夹层之中,我哪里可能活到今天?"
纪乘风脸色已经煞白,又惊又痛,身子晃了晃,喃喃道:"不会的。父亲不是这种人!不会的……"
我转眼望了望纪晚晴,她也是一脸的呆愣。仿佛傻了,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她却毫无反应。
莫轻闲大声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否则,他怎么会甘愿受死?"
纪乘风大声喝道:"不会的!你们骗我!我不信!"
从人宗冷冷道:"我骗没骗你,你大可以问孟爷!"
纪乘风一愣,不由自主地期孟廷飞望去,眼光既疑且痛。孟廷飞沉思了儿,方才叹道:"从门主所言确实属实。乘风。当年铁血门之事,的确是你父亲处理的。”
纪乘风脸色一变,眼眶中竟然泪光闪动,已然有了凄凉之意。他忽然大笑出声,哭笑道:“可笑!可笑!你们灭了我纪家堡,如今又编出这样一番鬼话来自圆其说!我不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