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比武是公开比试,不设功夫限制,除了不允许使用暗器和让人鄙夷的阴险手段外,诸位江湖人士可以各展所长。于是,各种耍剑的、挥刀的、使针的、用鞭的花样百出,当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穆寒陵一向傲慢自负,因此头两天都没有去看比赛过程,他只寻个开心,准备第三天也就是比赛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刻去压压这些平日里自称江湖白道的士气,逗人大跌眼镜的,因此慢摇摇的在苏州城内闲逛。只是这场比武大会似乎还挺盛大,他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在讨论此次比武的进程,无非也就是哪家门派的哪个弟子又打败了谁谁谁这类的,反正他都记不住名字,直到第二天早晨,前一天换来换去的名字定了下来:叶泊光。所有的人都在重复着这个名字,间或还有姑娘们难以抑制的惊叫,念了整整一天。
看来就是这个叶泊光了,穆寒陵百无聊赖的想,
穆寒陵爱睡懒觉,这连他师父都没能给他纠正的毛病,更何况区区一个比武大会?于是等他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时,比武大会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穆寒陵到那儿时,在场所有的江湖人士都认为此次大会的获胜者就是叶泊光了。
穆寒陵在对面茶楼的小包间里坐着,倒着茶慢悠悠的喝。
“好!”众人一片叫好声。
台上的少年身姿迅捷,干脆利落的挥剑挡开对方充满力量的狠狠一击,侧身闪避的动作令在场许多见过世面的女侠们都悄悄的红了脸,跟在一群人里为他欢呼。
少年完美的躲避后开始挥剑反击,剑锋划过的弧线都漂亮得都仿佛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在与人打斗而是在拿着剑跳舞。
他“舞”得极好,一呼一吸间将手中的剑收放自如,一挑一刺中让人感叹剑法的精妙绝伦。
他很完美的战胜了对手,这已经是他取得的第十九场胜利了,此时已过未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再过三刻,就会有人来宣布此次获胜的选手是自己了,现在也不会再有人找他挑战了,因为没有人能在短短几刻钟之内将他击败,那么按照比赛流程,自己就会是最后的获胜者。
果然,台下的武林侠士们没有一个人上前向他挑战,而是纷纷在台下为他喝彩,恭贺他取得胜利。
纵使再沉稳的性子,此时也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叶泊光唇角微扬,眼里闪耀着令人惊艳的光亮,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迎着阳光盛在玉碗中的琥珀光,如兰陵透着浓郁香气的美酒,醉得人不知何处是归乡。
穆寒陵端在手中的茶碗就这么一直端着,再没有喝下去。
“当!”台上负责主持的先生敲了锣鼓,乐呵呵的笑着说:“诸位侠客,只剩一刻钟了,如果没有人上前挑战,那么一刻钟后……”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样东西“当”一下砸在了拎在手中的锣上,发出好大一声响,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小茶杯。这茶杯被不知从何处扔来,敲了锣后竟然没碎!掉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最终停在叶泊光脚边。
“这……”众人还来不及惊讶,就见台上已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这个身披玄衣、器宇轩昂又无礼嚣张的人自然就是穆寒陵了。他原本在茶楼里盯美人盯得好好儿的,却被这个糟老头子一声锣鼓打断,忍不得便不忍,他一向行事乖张,无法无天,因此直接跳上了擂台。
叶泊光皱了皱眉,为这家伙的无礼冲撞十分不喜,可却不得不自恃教养,抱拳行礼:“在下叶泊光。”
穆寒陵看着他一副正道人士翩翩君子的模样有些好笑,轻声笑道:“穆寒陵。”
来者不拒,这是比武场上的规矩。叶泊光收起情绪,彬彬有礼道:“请兄台赐教。”
“好。”
穆寒陵可没有客气,出手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叶泊光攻去,开场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叶泊光堪堪避过他这一招,侧身时已经有了一些勉强。
一声冷笑,穆寒陵也不给他机会,拔出鞘中利剑,腕间灵活挥舞,如蛇般缠绕上去,逼得叶泊光不断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