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穆寒陵开始为无昔介绍自己的几位小伙伴。
“秦越?”无昔听了穆寒陵的介绍,出口问道:“可是秦家庄里被江湖人称‘药毒妙曲’的庄主秦越秦少侠?”
秦越一笑:“舵主过誉了,不过是些胡闹着玩的称谓而已,不才正是在下。”他虽如此一说,可是大家都清楚江湖中人虽然喜欢给自己取些响当当的名号,可是却不轻易帮别人取外号更不轻易认可旁人。秦越这名头连无昔长老都知道,可见并不是他自己吹嘘出来的,而是与他接触过的武林中人给叫出来的,可见实力不容小觑。
“既然你是我教中的左护法,那今后势必会与白道有所冲突,你秦家庄将来要何去何从?”无昔问道。
这个问题秦越也想过,因此也不用犹豫:“我之前是这样想的,若是教主此番能够顺利拿下那个叛徒,那我便携庄中兄弟们直接上应天,可若是暂时不能夺回我教的话,那还可以让教主先到我秦家庄暂避风波,徐徐图之。”
“可是……”无昔还有忧虑:“我是担心若是教主身份暴露的话,江湖白道人人喊打,到时候你秦家庄又如何应对。”
“这个您且放心。”秦越早做好打算,对答如流:“我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在武林中建立秦家庄时便没有标榜自己是江湖正道,一直以来都以大夫自居,来我秦家庄的除了朋友便是大夫和病患的关系,从前也并不避讳所谓邪魔歪道,江湖中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况且我因为以行医来走江湖,欠我一命的大有人在,危难时尙不至于无法自保。”
无昔点点头,见他思虑周全,愈发满意,攒道:“果然是青年出才俊,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秦越也跟着他笑了,忙摆手道:“长老可莫如此夸我,说起青年才俊,萧珩年纪轻轻、武功造诣高我数倍,他坐在这里,我可不太敢当。”
既然说到萧珩,无昔便抬眼打量他,见他不为秦越的一句恭维所动,心中赞赏,自有一番计量,问道:“说起萧少侠,你今日竟能在如此近的距离躲开我的袭击,令人十分震撼,要知道,老夫年长教主三十来岁,你应该和他差不了几岁,年纪轻轻竟能有此等功力,当真叫人惊叹,不知萧少侠师承何门何派啊?”
萧珩一愣,放下手中竹筷,低着头陷入沉默。
众人有些无措,无昔见此情形,估摸着自己可能戳了人家痛处,正开口准备解围,却不料萧珩竟然开口了,缓缓说道:“家师……逝世多年,不便透露。抱歉。”
“哦,原来如此。”无昔忙出口,“实在抱歉,老夫有些唐突了,年纪大了,就是爱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唠叨,少侠莫要见怪。”
“无妨。”萧珩面上依旧不显,倒也亏得他这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然席间气氛可能更加让人难熬。
“师叔就是爱开玩笑!”穆寒陵插进来:“谁若是敢说您老,看我不端了他老窝!”开玩笑,以萧珩那情商,自己若不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这对话肯定得强行扭转。穆寒陵可不是好心想帮萧珩结尾,而是光想想这样的尴尬场景,他就觉得别扭。
“你个臭小子,你不好好再次修行,你还想端人家老窝,人家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就不错了!”无昔也顺着他的话去接,众人笑笑也就过去了,按下不提。
饭后,大家都回房休息了,穆寒陵兀自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席间无昔长老和萧珩那番状似无意的对话,若说是无昔全然无心,他可不信,自家这几位师叔可都是鬼灵精般的老头子,断然不会如此唐突。他推门出去,准备去找无昔问个明白,兴许……以自己师叔多年的阅历,能够知晓萧珩的来历也说不一定。
来到无昔门前,屋内灯火通明,果然,人还没睡。
“师叔,莫不是在等我?”穆寒陵推门进去,打趣的说。
无昔见他果然来了,忍不住笑,“我就知道你睡不着,怎么了?”
见他不与自己说实话,穆寒陵只好戳穿他:“师叔不用再装了,您老行走江湖几十年,寻常人即使武功招数经过伪装,只要和您一交手,您也能猜出对方出自哪门哪派,有的甚至能猜出师承来。萧珩心思纯良,武功套路更是不曾有半点伪装,可就他今天在您面前施展的闪避和轻功,我可不相信你没看出来是何门何派,席间又故意刁难,想必是有原因吧?”
“嘿,你这臭小子!”无昔听他前面还好,后面却是让他气得胡子一颤:“我哪是故意刁难他?”
“哼,连我都一眼看出他本就是江湖白道,你当着我这个魔教教主的面问他门派归属,还不是刁难吗?”
无昔倒是一愣,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这个萧珩,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萧珩。”
“这是什么意思?”穆寒陵有些震惊,他命秦越查过萧珩的身份,可却无所收获,也对,秦越在这江湖中立足也是从自己掌管魔教开始的,他也不是搜集情报的,不知道也很正常。只是看来,自己这位无昔师叔知道些什么, “什么叫这个萧珩、那个萧珩的,难不成还有几个萧珩?”
“唉……差别太大,我也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