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前,花莺嘟着嘴一脸不服气的跪在门口,敢怒不敢言,憋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瞪着眼不敢动。一旁和穆寒陵等人一起旁观的勒木记得抓耳挠腮的,却也不敢说话。
“你自己说说,为什么无缘无故消失这么多天?不是给你说过让你不要出门了吗?你自己不知道现在村里的情况吗?你不知道那些人就巴不得抓到你用来换你嫂子吗?你就这么想让我为难?”性格温和敦厚的吉赤,训起妹妹来可真是毫不含糊,说话都不带断句的。
“我没有。”花莺不敢和哥哥呛声,弱弱的回应。
“没有?没有那你消失这么多天干什么?就一天都待不住?我不是让你照顾你嫂子吗?你倒好,一个人偷偷摸摸跑了,等我回来就只看见勒木这个替罪羊!”
花莺见自家哥哥真打算新账旧账扯到一起,忙换了一种方式,开始向他撒娇:“哎呀哥,我不是故意想跑掉的,我这不是也为嫂子着急么。”边说还边拉住哥哥衣摆,两眼水灵灵的望着他,一副乖巧的模样。
“嘭!”吉赤一拍桌子,甩开花莺站起来吼道:“给我跪回去!”
得,这次是真生气了。
花莺扁扁嘴,只得又跪回了原处,老老实实挨训。
“你还好意思和我争辩,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不要随意在外使用蛊术,不要轻易就暴露在外人眼前,可你倒好,啊?转头就给我当着全村人的面侍弄你那点儿小伎俩!我告诉你花莺,今天要不是因为大家害怕,没来得及细想,你嫂子之前给你交代的就全白费了!你一个梳辫子的小娃娃斗得过她们这么多人?”
吉赤见她这一次乖乖巧巧挨训,不敢多说话,这才稍微放缓了一点口气,可一想想又觉得拿这个妹妹真是没有办法,既舍不得打,骂了她转头就又给忘了,实在头疼。
“唉……我果然是管不了你,要不是你嫂子现在躺在里面,我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你多说了。”
花莺偷瞄了一眼自家哥哥头疼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她本来也不是想着贪玩才出去的,就是因为想着要救嫂子这才让哥哥着急,既怕她外出不懂保护自己,又要分心照顾嫂子想着怎么帮她恢复过来,当真是两头都让人头大。霎时又心疼起来,说道:“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自己出去了。”
“你我还不了解?这次保证了,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了。”
“不会的哥!”见自家哥哥口气有所缓和,花莺连忙赶鸭子上架,又爬过去抱住他大腿撒娇:“哥哥,你就相信我嘛,我不会再一个人跑出去了!而且今天那帮人居然跑到家里来闹,我肯定不敢再出去了!”
“哼!”吉赤佯怒的揣她一脚,“说到今天,为什么在村民们走后你又擅自施蛊?”
一提到这个花莺就清醒了,忙从地上站起来,指着穆寒陵等人说道:“哥,我不是想施蛊害你,是这几个人,他们是骗子!是坏人!”
“……”果然,热闹不是白看的。
“胡说!”吉赤忙将花莺的手拍下来,向她解释:“这几位侠士是好人,今日就是他们救的我和你嫂子。若不是村里的男人们打不过他们,我和你嫂子今天就已经被他们抓去宗祠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些妇人施蛊?等得到你回来暴露?”
“哥,你别被他们骗了,他们救你是想要利用我们!”她就像只被惹毛了的小野猫,跳起来就想抓人。
吉赤忙拉住自家这个惹祸精,急得又开始说她:“你当真是善恶不分,如果他们想利用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抓了你嫂子来威胁我?反而救了我们?还容你在此撒野?你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我道歉?”
“对,向人家道歉!”
“我不!”
兄妹两坚持自己的判断,对峙起来。
白洛离看了想笑,秦越好心的憋住,萧珩坦荡荡的面无表情,最后是穆寒陵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圆场:“那个,吉赤兄弟,道歉到不用了,我们几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今后我们可怎么做人啊你说是吧?”
“你!”花莺恨恨的看着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那副伪善的嘴脸撕下来,可偏偏被自家哥哥拦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仍由穆寒陵对自己露出挑衅的笑容。虽然笑得还挺好看,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恶!
吉赤见穆寒陵愿意给台阶,也知道自己管不住这个自小就调皮任性的妹妹,只好作罢,赔笑道:“多谢少侠不和小妹计较。”说完把花莺拉向前,对她说道:“快谢谢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