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在玄关处踢掉一双红色细跟jimmy choo,走到一楼饭桌上端起每天钟点阿姨走之前备好的饭菜,摸了摸。还热着。
她便捧起来缓缓走上楼。
原本轻盈的脚步声在鸦雀无声的房子里逐渐清晰起来,传到二楼的房间内。
那是一间巨大的卧室,向阳的墙面一排过去全被打成落地窗,此时没有灯开着,厚重的遮光窗帘挡住了任何外来光线,黑夜笼罩着整个卧室。
房间虽然大但空旷,西面似乎还有几个空间存在,可卧室的范围空荡荡的,就只有一张巨大的床,旁边是床头柜,对面的墙上是占满了整面墙大小的女人的自画像。还有就是窗边的画架和散落在地上的雕塑和颜料。
墙面刷上了灰调的油漆,更衬得房内一股不寻常的寥阔和荒凉挥之不去。
同样不寻常的,还有静静待在床上的男人。
在直径三米的定制欧式圆形双人床上,一个男人上半身裸着靠在床头,壮实有力的长腿随意地大开在被子下,他的右肩到胸口的位置缠着层层绷带,仍有渗出来的血迹,左手无力似得低垂在一旁。他紧紧盯着门口,额前低垂的头发也挡不住眼神里的锐利。
咚咚,咚咚,越来越近。
陆绛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根一直悬着的线,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线的两头被越拉越紧。他盯着门口,后颈处的肌肉不自觉地绷起,上半身稍稍前倾做出俯冲的姿势。
仿佛伺机而动的猎豹,一触即发。
直到脚步声传到了门口,电子密码锁的声音响起。
嘀嘀嘀。输入密码正确的声音响起。
陆绛这才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卸下了上半身的力道,退了回去。
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陆绛心想。
随着门被推开,商月的样子渐渐出现在陆绛眼前。
她一如既往地沉默,进来在触控板上按了下,房内终于有了微弱的灯光。他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她,嘴角勾起微微弧度。她的脸色不太好,本就白净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憔悴,虽然妆容精致可是掩盖不了眼里的倦色。栗色的长卷发披在后背,随着她的动作晃起来。嗯,她今天穿了一双黑色丝袜,膝盖以上都被毛呢大衣盖住了,在她走动起来的时候能隐约看到的里面是黑色的包臀紧身针织裙。
陆绛眼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