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骤看见他说的数,还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即就笑了,心想他男人真好!
“不是,你是被吓傻了么,怎么还挺美的?”陆冶收回手,表情特别不解,“你跟这样的人搞对象,你没压力么?”
“压力……”韩骤想起今墅安那些身世过往,不禁心疼,“压力还是有点,但不是因为钱。”
“嘴硬了吧?”陆冶把一串金针菇肥牛卷撸下来,“我看你精心准备的什么定情信物,也就是块破石头,就外面那盒儿还值点钱吧?人今哥随随便便吃顿饭,就不知道吊打你这个几百倍了,你要真没压力,干嘛说让他等你想明白了,你俩之间除了这,还有什么能让你烦的?”
“我烦的是别的事。”韩骤咬了口烤茄子,一边擦嘴说:“再说那石头是信物,就算只是草叶子,也不是一般俗物能比的,这东西无价。用那玉盒装,纯粹是觉得它好看,你别买椟还珠。”
“那你可能真是有点恋爱脑。”陆冶给自己点了颗烟,“就说你昨天当众表白,真的,我真不明白你表白时候,干嘛非提一嘴自己条件没人家好?我们这桌本来贫富差距就挺大的,别人可能不知内情,结果你这么一说,人看你穿得好长得俊,送的是块破石头,一下就豁然了——哦,感情是个小白脸带着俩穷朋友在这玩倒贴呢!”
“我滴妈,你一天天活得可真累!”韩骤擦擦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陆冶啊,关门过日子别总在意别人的想法,不然跟谁你都过不好。”
“你这是网络鸡汤。”陆冶深吸一口烟,廉价的烟草辣得他直咳嗽,“韩老板,现实是娄烨摇晃的镜头,你就算穿了锃亮的皮鞋,也得走在布满尘埃的世界。”
“人不可能活在真空里,人言可畏,路人、亲戚、同事、朋友,你能逃开一个逃不开所有,等你俩往后过日子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