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怒极反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若是我不肯束手就擒呢?”
六百六十七、杀!
身披重铠的男子语气骤然转寒,喝了一声道:“杀!”
他身边的一个身外环绕三道精虹,面容木纳,浑身杀机的少年,几乎是毫无征兆就动了。他身法一动,那三道精虹就一起飙射而出。
这三道精虹都是飞剑类的法器,切割大气,出如雷爆鸣,竟然出手就是剑气雷音的绝世剑法。
白胜心底微微吃惊,要知道南蟾部洲,能够修成剑气雷音之辈,无一不是惊才绝艳,超脱群侪之辈。他凭了这手绝世剑术,也不知压服过多少敌人,没想到圣门随便出来一个弟子,居然就能够炼成这门剑术,而且还一就是三道。就算是玄鹤山的林逍,催动剑气雷音的绝世剑术时,多也不过能够连十余件,法力就要垂,这人的法力竟然似乎比林逍还要浑厚。
白胜虽然吃惊,但他也是身经战之辈,何况对手虽然也炼就了剑气雷音,却尚远不如他。故而白胜一剑飞出,剑光似缓实快,已经是准备了一招之内,就毙杀掉这个敌人。
这一次来的十三名圣门弟子,白胜是一个也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的,南蟾部洲的本土修士已经跟东乘蜃洲的圣门结下了无可化解的仇怨。白胜深深明白,圣门是绝不会放过南蟾部洲任何一家门派,因为他们必须要彻底掌握整个南蟾部洲,才能抗衡魔门随后而来的追杀,他们需要巨量的炮灰,而南蟾部洲的仙道之士为适合,他们不可能让圣门弟子和东乘蜃洲的仙道之士做炮灰。故而他亦出手便要狠辣到极致,杀敌绝不容情。
那个看起来面容木纳,但是浑身杀机的少年,三道精虹出手之后,就捏了一个法诀随手放出,三道青光闪过,三条荆棘一般的怪藤只是一闪就出现白胜的身上。
若是白胜斗法经验稍逊,光顾得跟这个少年比拼剑术,这三道荆棘一般的怪藤忽如起来,立时就能把白胜活活勒死。亏得白胜习惯了斗法的时候不断的变幻方位,而且身上亦潜伏了一道幽冥镇狱神禁作为防护,并未被这三条荆棘一般的怪藤缠绕上。饶是如此,白胜挪移开三丈之外后,瞧见自己方才存身之地,居然有三道荆棘怪藤翻卷,狠狠勒成一团,也不由得暗暗吃惊。他反应极快,随手捏了一个幽冥大手印狠狠一拍,本拟把这三条怪藤拍碎,但这三条怪藤性子古怪之极,弹性十足,幽冥大手印这一拍,只能把这三道法术反轰了回去,却未能将之拍碎。
两人交手一次,斗法一回,然后才是剑光虚空狠狠纠缠到了一起,白胜的幻符剑光虽然精妙,但是却不及对手的飞剑乃是实体,锋锐坚韧,他又因为要化解那三道法术,也来不及催动剑光变化,故而剑光交击,只是刹那,白胜的剑光就被那个木讷少年的剑光给粉碎。但是紧接着,白胜藏幻符剑光之的另外一道虚影就自动,虚空一折一转,便直往那个木讷少年身上斩来。
那个木讷少年嘿然一声低喝,身法一晃,居然比电还疾,身法奥妙远白胜估计之上,宛如一头大鹤空翩翩飞舞。白胜的剑光居然落空不说,这个少年还有余暇把自己的三道法术收回,然后空和自己的三道精虹合一,驾驭精虹如电,直欺近白胜的防御圈子,一派近身搏杀的势头。
白胜当然不惧对手有甚手段,但是对方居然能有种种手段,让他也连番失手,倒也确实让白胜高看了一眼。他刚刚斩杀的熊瘟弼都没这么神出鬼没的手段,只是凭了法力硬拼硬撼。白胜身法冲霄,反手一挥,就是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狱剑化为五色斑斓的精虹,疾斩这名对手。
两人交手不过顷刻,但是却已经各处奇谋,各展手段,甚至白胜一时间都没占到上风,由此可见圣门人确是非同凡响。
纵然敌人有多少手段,当白胜适应了对手的种种变化之后,想要再继续占他鸟生大爷的便宜,可就没那么容易。白胜这七十二十八泥犁地狱剑一出,五色精虹盘绕虚空,登时封锁了对手的一切招数变化。那个木讷少年虽然立时就催动了各种法术,但是当白胜把空天轨·玄冥放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法力能沾染其身。
两人交手到了第七招上头,那个身披重甲的男子忽然瞳孔紧缩,大喝一声,什么也顾不得,一拳震爆虚空,直往白胜捣来。他这一拳已经摒弃了一切变幻,就是简简单单,平平无奇的一击,但是却把万千法术化为一拳之内,跟白胜曾斩杀过的那位一论宗大宗师于皋的道法相似,只是为张扬霸道,精纯奥妙,但功力却弱了不止一个层次。
白胜对路数是变幻莫测的对手要稍稍头疼些,因为他自己也算是这个路数,但是对这种万法归一,精纯淳朴的路子,却半点也不惧。这个身披重甲的男子修行的法诀比于皋要奥妙,但是功力却差的太远。白胜嘿然一笑,他随手一剑掠过,就破去了身披重甲的男子这威猛霸道的一拳,但是那个木讷少年却被另外两道剑光虚空曲折,微微一个交错,就斩杀于剑下。
这个木讷少年虽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两道剑光交错,但是却怎么都收不回来自己的三道精虹,出了几道法术也都不能起到任何作用。那个身披重甲的男子倒是早就看出来,白胜这一招的变化,知道这个木讷少年绝对躲不过这一招,他也没有料到白胜居然厉害如斯,但是纵然他强行出手,却也救不回来同门,只能看着自己的同门被白胜剑光所斩,心头之躁怒,催动他体内的法力,让他的法力真气上了一个台阶。
面对刚斩杀了自己同门的白胜,这个身披重甲的男子一个吐气开声,又是一拳轰下,他的这一拳比刚才那一拳,为朴实无华,但拳力凝聚,已经到返璞归真的地步,比刚才那一拳又复厉害了几近一倍。
六百六十八、望风而逃
白胜这一次没了对手纠缠,反手一拍,竟然是一副硬接硬架的姿势,那个身披重甲的男子,当然是毫不畏惧,就两人拳掌交拼的一线,白胜的手掌上生出了一股吞吸之力,大片的黑光翻涌。那个身披重甲的男子之来得及怒喝一声,就被无穷无量的黑光吞噬。
白胜开动了幽冥地狱,随随便便就把这名大敌给吞噬掉了。
干掉了这名身披重甲的男子,白胜一声清喝,空天轨;玄冥全力运转,已经是覆盖到了整个大梁城上空。既然出手,就绝不容情,白胜虽然对这些出手救人的圣门弟子没甚恶感,若是换了其他的情况,白胜说不定就放过他们了,但既然这些人要杀他,那就没什么道理好讲。
你要杀我,我先杀你!
跟随身披重甲男子过来的几个人,本来以为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足以把这个嫌疑很大的土著修士或杀或擒,根本就没有对白胜有什么乎。至于之所以过来了八个人,也只是因为圣门经历过无数场战斗之后,对敌的时候便有许多约定成俗规矩,比如可能保证面对陌生敌人的时候,出战的人可以组成阵法。
这个规矩让圣门的弟子,对上魔门弟子之后,不知多少次险死还生,救了圣门弟子的性命。但这一次身披重甲的男子轻忽大意,只让一人出战,而且出手救人的时候,也没有招呼同门,这才有身死道消之祸。不然这八名圣门弟子组成大阵,白胜想要一举击溃,也绝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还大梁城救火救人的那五个人距离太远,尚不曾顾及到这边,但是剩下的那名圣门弟子,几乎一瞬间就结成了阵势,登时便有数十种法术冲着白胜卷了过来。但此时的白胜,已经掌握全局,纵然这些圣门弟子的战斗经验丰富,所学的道法亦是经过圣门改良,集合了数十家大派的真传,精奇奥妙之处,非是寻常道法可以,白胜依旧能够从容的施展遁法,隐遁虚空之。
白胜隐入了空天轨;玄冥之,随手捏了一道法术,送出了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狱剑,先把这名大敌困住,然后才从容施展手段,把幽晦明遁法施展,只是一闪就遁入了这名圣门弟子的阵势央。若是八名圣门弟子齐集,组成的这座阵法几乎毫无破绽,白胜自然也不能突破阵法,抢入阵势的央,但此时布成这座阵法的只有名圣门弟子,露出了老大的破绽来,白胜若不能加以利用,才是真个痴呆。
白胜并不精通阵法,但是空天轨;玄冥覆盖之下,他几乎对战场上的一切都无所不知,故而轻易便找到了这处破绽。抢入了阵势的央之后,白胜便把白骨灵车祭出,这座白骨灵车是麻宗阳老祖所赐,又经白胜借助幽冥血河旗的力量重祭炼过之后,威力之大,炼气级数已经至极。
这驾白骨灵车现身之后,什么法术也不运使,只是蛮横的一撞,就把两个正奋力转动阵法的圣门弟子撞的飞了出去。这两名圣门弟子被撞飞,这座阵法的破绽大,白胜催动了白骨舍利,轻轻一抓,便有一名圣门弟子被他摄入了幽冥地狱去。
幽冥地狱善镇压一切,但凡跌落到了幽冥地狱的生灵,就会被幽冥镇狱神禁所克,一身法力都会被幽冥镇狱神禁转为幽冥地狱的力量,越是催动法力反抗,给幽冥地狱提供的力量就越大。白胜之前镇压了那名身披重甲的男子,此时又多镇压了一名圣门弟子,这枚白骨舍利登时威力增长,丢溜溜的虚空一顿乱转,表面上出了轻微的噼啪谷爆之声。
白胜也没理会这件法器的变化,仍旧催动了幽冥镇狱神禁,把幽冥地狱化为无量黑光漫卷,那剩下的三名圣门弟子,实力虽然亦各有不俗,但是白胜的幽冥镇狱神禁之下,却都有几分抵挡不住,苦斗了十余招之后,又有两人先后被白胜用幽冥地狱镇压。
剩下的后一人勉强支撑到另外两名被白骨灵车撞飞的同门回来救援,但是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又如何能够抵挡越来越生猛的鸟生大爷?他们已经再也无法组成任何阵势,被白胜催动白骨戮神剑和十八泥犁地狱剑,分别困住了两人,剩下的那一个支撑了七八招,也布上了其余的四位同门的后尘。
此时大梁城的五位圣门弟子,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危机,他们各自纵起遁光,从大梁城各处飞起,先半路上会和一处,这才组成了一座阵势,想要救下后两位正挣扎的同门,但是白胜的手脚何等之快?那五位圣门弟子感到战场之前,淫威大,把后两名大敌也一一镇压。
顷刻间就料理了八名大敌,白胜一声长啸,不等那剩下的五名圣门弟子赶到,就催动了遁光,反扑了过去,竟然抢先动手。这五名圣门弟子见机的奇快,眼瞧自己的八位同门先后遭殃,被白胜毒手所伤,都知道自己五个冲上去也是白给,居然催动了一门秘法,化为一道清光望空就走。
白胜虽然立刻就催动了空天轨;玄冥去拦截,但是这五名圣门弟子屡经大敌,经验丰富不说,而且也精通各种秘术,竟而冲破了空天轨;玄冥,天边只是一晃,遁光就消失无踪。白胜虽然紧紧追了上去,但是那五名圣门弟子却早就隐遁了身法,不知向哪一个方向逃下去了。
白胜虽然改了以空天轨;混沌寻,一时间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恨恨的收了法术,接手了那五名圣门弟子的工作,开始救助大梁城的姓。白胜有空天轨;玄冥之助,根本也不用飞去每一处地方救人救活,只须把法力传送过去,就能救人了,至于大梁城的火焰是容易,白胜借了赤阳链的力量,只是催动了赤阳链的法力轻轻摄取,就把满城的火焰一起摄入到了空天轨;混沌之,经过时空挪移,送去给赤阳链大补了。
六百六十九、臭名远扬
连续两场大战,白胜也甚疲累,又要救助大梁城的姓,白胜忙了两日一夜,才算是把大梁城的姓都暂时救下来,那些倒塌的房舍,他也借助三角天魔旗的魔头和手头的阴兵修缮了,城的火头倒是容易扑灭,被烧伤或者各种混乱所伤的人们,他都从已经定居“二号位面”仙罗的双秀门求了许多灵药,以各种分身赠送。
至于那些被烧的已经没法救助,或者已经死去的人,白胜亦无可奈何,只能把奈何桥放出,以太阴役鬼劾神禁法的法术,量收罗阴魂,免得这些阴魂太过脆弱,被天地之间的罡煞之气所伤,这些天地间无所不的元气,对仙道之士来说,可能还嫌弃太稀薄,吞吐元气修炼来的太慢,罡煞之气也不能跟地煞阴脉或者天罡气相媲美,但是对死的阴魂来说,却是宛如刀斧一般的可怖存。
白胜也没有想过借此收罗阴魂,化为阴兵,只是想要量保护这些死的无辜姓阴魂,好送他们去幽之地。管白胜也深知,这些阴魂去了幽之地,神魂立刻要被幽阴煞之气侵蚀,本我意识一样会渐次泯灭,后化为邪灵厉鬼之流。但他毕竟不是心性残忍的人,下不去手炼化这些无辜之人。不过打开幽之地的通道,把这些阴魂都送去其,也是一个大工程,白胜大梁城忙乱了一场之后,又花了七八日光阴,才算是把所有收罗到死冤魂,都一一送去了幽之地。白胜送走这些阴魂的时候,因为运使了太阴役鬼劾神禁法,所以这些阴魂对奈何桥留恋无比,怎么都不愿意下去,倒是让他哭笑不得,又多花费了一番手脚。
等白胜忙完了这些事情,已经是快有十日光阴,他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打坐了半日,把损耗的精神和法力都恢复了过来,这才飘然而去,离开了大梁城。
这是白胜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名头十余日之间,就整个南蟾部洲上传播了开来,当然这个名头可不是什么好的,而是差恶,为狠毒淫邪的坏名头。而传播他的坏名头的,不消说,正是圣门人。
圣门的人也真厉害,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查到了白胜的一部分“底细”,把白胜的身份,亦同时公布于众。麻五淫的弟子,名号白胜,当年还曾跟麻五淫一起祸害过无数良家妇女,曾把一对可怜的姐妹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折辱至死,还杀过无数无辜生灵,用来修炼歹毒邪门的法术……这些坏事儿,本来是当年麻五淫想要陷害悲催的“段珪”,白胜救人因此才动了怒,出手杀了麻五淫和翠羽仙子。
结果这些事儿兜兜转转,都回到了麻五淫的徒弟“白胜”的身上,倒也应了那一句老话,诚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是也。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就连麻月尧和叶翔雪也都先后“死”了白胜手里,至于真个死白胜手里的熊瘟弼,是铁铁的没有跑掉。再加上白胜为了祭炼邪门法术,把整个大梁城的姓都生生活祭了……